LA专题 | Camila Gomes Sant’Anna 龙林格格 李梦一欣 | 边缘景观在蓝绿空间系统中的贡献

全文刊登于《风景园林》2022年第12期 P27-35

卡米拉·戈梅斯·圣安娜，龙林格格，李梦一欣.边缘景观在蓝绿空间系统中的贡献：以西班牙维多利亚 - 加斯蒂兹“翡翠与蓝宝石项链”为例[J].风景园林，2022，29（12）：27-35.

边缘景观在蓝绿空间系统中的贡献——以西班牙维多利亚 - 加斯蒂兹“翡翠与蓝宝石项链”为例

著：（巴西）卡米拉·戈梅斯·圣安娜

女 / 博士 / 巴西戈亚斯联邦大学建筑与城市学院教授 / 巴西风景园林师协会（ABAP）文化理事 / 研究方向为绿色基础设施和景观规划

译：龙林格格

女 / 北京建筑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在读博士研究生 / 国际古迹遗址理事会和国际城市与区域规划师学会成员 / 研究方向为建筑遗产保护和城市更新

校：李梦一欣

女 / 博士 / 北京建筑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副教授 / 北京人才项目青年学者 / 慕尼黑工业大学中国城市景观实验室主要成员 / 本刊特约编辑 /研究方向为绿色开放空间、文化景观和后工业景观

摘要：翡翠项链（1878—1880年）是位于波士顿的一个线性公园系统，由弗雷德里克·劳·奥姆斯特德于19世纪设计。如今，重新探讨奥姆斯特德理论是极其重要的，正是由于他的理论，景观在蓝绿空间的多功能系统中作为基础设施得以众所周知。如今，奥姆斯特德理论的运用强调了以边缘景观为基础的绿色基础设施（GI）对多尺度规划与设计方法论的重要性。基于2012年被宣布为欧洲绿色之都的城市——西班牙维多利亚-加斯蒂兹的案例研究，阐释了景观作为基础设施，如何促进绿色基础设施的弹性城市规划与设计。奥姆斯特德理论可以提供一个多尺度策略，以重新审视区域边缘空间。

关键词：边缘景观；绿色基础设施；翡翠项链；弗雷德里克·劳·奥姆斯特德；维多利亚-加斯蒂兹

北美风景园林师弗雷德里克·劳·奥姆斯特德（1822—1903）在其先驱性设计方法中指出，可通过阐明景观的基础设施问题来实现规划和设计功能。他用技术性的方法回应了城市需求，同时也提升了城市景观的生态、美学、社会和文化价值。因此，对于城市边缘景观而言，蓝绿开放空间作为整体形成了一个景观系统，而不再是一个孤立的要素。

在此背景下，考虑到西班牙最近有关构建城市蓝绿空间网络的建议，“翡翠与蓝宝石项链”是实施多尺度绿色基础设施策略的案例，其将蓝绿系统纳入同一个网络，促进了自然、社会和生产过程，并与区域的建筑基础设施相结合，保证了生物多样性和公共健康。

绿色基础设施（GI）已经成为规划和设计复杂景观的综合策略。然而，在边缘景观的研究中，还少有对GI整合废弃地、缺乏基础设施的场地和（或）棕地的能力进行过探索。

事实上，应该基于边缘地区对设计公平城市蓝绿空间的作用，结合弹性和教育的特征，将它们理解为异质性、生物多样性和动态的空间，将城市内部、边缘和外部的生产性景观结合起来。

笔者以西班牙维多利亚-加斯蒂兹为案例，对如何规划和设计“翡翠与蓝宝石项链”开展研究，以此阐释奥姆斯特德理论中提出的边缘景观的重要性。

1 波士顿奥姆特德翡翠项链的边缘景观

在波士顿翡翠项链（1878—1880年）的绿色开放空间方案中，奥姆斯特德与他的合作者查尔斯·艾略特（1859—1957）巩固了绿色开放空间系统的想法，使其在土地利用规划中成为关键基础设施。这些绿色开放空间从区域到地方，在不同尺度上衔接了当地的水生环境、生态空间、娱乐空间和交通系统。

1.1 奥姆斯特德波士顿方案中的蓝宝石项链

奥姆斯特德波士顿方案中的水系统——“蓝宝石项链”，在连接边缘景观上发挥着重要且弹性的作用。景观策略在绿色和多功能基础设施解决方案的基础上，创造了一个靠近自然与社区并融入了边缘地区的波士顿河畔。因此，奥姆斯特德对蓝绿开放系统的贡献被认为是绿色基础设施策略的奠基思想，即GI以边缘景观为基础，成为今天重新探讨城市景观规划和设计的一种方式。

1.2 维多利亚-加斯蒂兹的绿色基础设施策略和“翡翠与蓝宝石项链”

维多利亚-加斯蒂兹是西班牙巴斯克自治区的首府，是该地区最大、布局最紧凑的城市，占地276.08 km²，拥有253 093名居民。在这里，绿色基础设施作为一个“战略性规划的自然、乡村和城市绿地网络，提供广泛的社会生态系统服务，推动环境、社会和经济效益，并促进城市居民的健康”（图1）。

 “翡翠与蓝宝石项链”方案旨在将维多利亚-加斯蒂兹1/3的区域转化成公共空间，为居民创造人均45 m²的绿色区域。

1 维多利亚 - 加斯蒂兹的绿色之都标志

1.3 维多利亚-加斯蒂兹的绿色基础设施的方法性策略：重新考虑边缘景观

维多利亚-加斯蒂兹的绿色基础设施规划和设计所采用的方法性策略回应了奥姆斯特德理论。该策略创造了区域的分层解读方法，以便于理解景观作为基础设施在一个GI区域网络的结构。先从边缘区域开始，试图分析该城市在阿拉瓦中央生物区的融入及生态问题。通过叠加各类地图来确定该地区蓝绿空间的特征，并以此在景观设计中整合边缘区域。

区域尺度上，景观基础设施规划和设计考虑了具有环境效益的保护空间网络、自然公园、受保护的群落生境、具有重要遗产意义的乔木类型、欧洲自然保护区网络（Natura 2000）、《拉姆萨尔公约》中的湿地保护区网络、阿拉瓦生物区目录中的独特景观单元网络以及领土环境保护区域。地方尺度上，确定了翡翠与蓝宝石项链蓝绿空间的构成元素，包括公园、花园、墓地、绿地、森林、灌木丛、草地、农田、菜地、湿地、河流、溪流及其他计划发展用地（图2）。

2 维多利亚 - 加斯蒂兹的边缘绿带

接下来，建立城市分层解读体系，解析与水网有关的城市基础设施、绿带中具有环境效益的公园及城市绿色斑块之间的关系。此外，在绿地和城市地块中还包括主要位于边缘地带的以空置、废弃和（或）棕地为特征的零散区域。然后，将上述各类元素叠加在一起，并添加其他信息，如农业带、公共游览路径和可持续的移动基础设施（图3）。通过建设城市步行景观、生态路线以及绿带步行游览路线，使物理层面和生态层面的迁移都变得更加容易，从而促进系统中边缘地带的连接度（图4）。

3 边缘农业带

4 蓝绿空间系统

2 维多利亚-加斯蒂兹边缘地区的翡翠与蓝宝石项链策略

GI策略确定了现有的基础设施网络与区域物理、生态和文化联系的关系，并定义了一个将核心要素、节点元素和连接线集合在一起的蓝绿系统网络。在此基础上，使用以下术语：1）核心要素，是指在毗邻城市的区域，具有高度的自然性和处于充分保护状态的空间；2）节点，位于城市内的绿色空间，由于其规模和位置，可代表城市绿地系统的基本组成部分；3）连接线，具有线性性质的景观元素，主要功能是加强核心要素和节点之间的连接。

维多利亚-加斯蒂兹的边缘绿带、农业带的核心要素为“总面积为1016 hm²的环境效益区（889 hm²为城郊公园，127 hm²为农业区）”。其中，公园、广场、花园和草地是展现环境特征的节点，占据着城市外围和中心区域，具有边缘地区滨河景观的特征。

大多数节点是被定义和划定出来的空间，一般依据其重要性分为主要节点和次要节点。连接线是衔接节点和核心元素的线性元素，它包含传统的绿廊和水系，连接边缘地区内部以及边缘与区域中心。主要的连接策略包括组织东西连接线、南北水系连接线和南北非水系连接线（图5）。

5 由核心要素、节点元素和连接线组成的生态系统

2.1 翡翠与蓝宝石项链：公园在边缘区域的作用

维多利亚-加斯蒂兹的边缘区域存在一些公园，包括扎巴尔加纳公园（图6）、扎多拉公园（图7）、奥拉里祖公园（图8）、萨尔布鲁阿湿地公园（图9）和亚门蒂亚公园（图10）。它们在生态网络和水网中发挥着核心要素的作用，或与绿带和农业带呼应，或与开放空间系统相连，使人们能够参观城市主要的遗产景观。

6 扎巴尔加纳公园

7 扎多拉公园

8 奥拉里祖公园

9 萨尔布鲁阿湿地公园

10 亚门蒂亚公园

2.2 从民主层面重新思考边缘地区

从民主层面来看，对于维多利亚-加斯蒂兹而言，奥姆斯特德提出的蓝绿空间系统不仅实现于公园中，还应用于步行和骑行的绿色路径中，这些路径让城市居民有更多机会接触这些空间和其承载的项目；其主要目标之一是“促进与绿色空间兼容的公共使用方式，增加休闲和娱乐的机会，提高可达性以及州与城市的联系，保护文化遗产和传统景观，增强地方认同感和归属感”。

3 边缘地区的翡翠与蓝宝石项链：扎多拉公园项目

3.1 以农业区与滨水区连接城市与乡村不同规模的边缘景观

绿道、自行车道和小径将公园与周围环境连接起来，主要是与该地区的农业区相连。该项目寻求从城市到乡村景观的过渡，以绿带，尤其是以具有较高生态价值和具有历史、艺术意义的农业区来突出绿色开放空间系统的作用。

3.2 利用废弃的区域与低价值的植物展现边缘景观的野性

在维多利亚-加斯蒂兹地区，蓝绿空间也成为重新思考区域边缘化、退化以及无人居住地区的一种方式，其通过恢复生态、种植本地物种、创造不同的栖息地、提高复原力和生物多样性，在人类和自然-文化之间的互动中逐步实现了过渡（图11）。

11 位于戈莫拉区的扎多拉公园

4 总结

维多利亚-加斯蒂兹的景观基础设施的总体设计以景观生态学理论为前提，特别关注通过加强物理和生态连接促进生物多样性，从而达到降低该地区绿色区域破碎化程度的目的。通过这种方式，发展出了由核心要素、节点元素和连接线组成的生态网络。识别当地的蓝绿空间系统要素，并按照其在生态网络中的重要性，以核心要素、节点元素和连接线的方式组织起来，总体设计加强了对“翡翠”——绿色空间和“蓝宝石”——水系的理解。

在地方尺度，其想法是利用生态环境修复，用本地物种和基于自然的解决方案拉近自然和人类的距离。这为奥姆斯特德将野生环境与城市结合起来的思想提供了一个现代视角。在基于自然的解决方案和现代技术的基础上创造了一个人工系统结构，这很有可能促使社区人群在水的引导下去感知和改造他们的边缘景观。

维多利亚-加斯蒂兹的“翡翠与蓝宝石项链”为反思如今传统的规划设计实践提供了借鉴和参考，让边缘景观成为策略的驱动力，并纳入城市规划设计。边缘景观在构建绿带、农业带、水网和其他绿色轴线方面举足轻重，在物理和生态层面连接了蓝绿空间系统；而在生态与社会文化层面则考虑了对该地区未来的决策，并做了大量的工作来提高社区对景观的认知，如营造步行景观和认养树木活动。社区不仅能感知景观，也成为景观的一部分，保障了其对景观的权利，延续奥姆斯特德提出的公园民主价值。

值得指出的是，目前全球有29%的城市人口住在贫民窟，且有大部分人生活在郊区，这与维多利亚-加斯提兹的情况完全不同，他们缺乏城市基础设施和公平权利的保障。同时，郊区是《巴黎协定》和《生物多样性公约》尝试保护的环境利益区。因此，这一经验可以为其他国家提供灵感，以地方性的方法重新研究边缘地区，并更新和再次思索今天的奥姆斯特德理论。

图片来源：

图1、6~11©卡米拉·戈梅斯·圣安娜；图2~5©卡罗琳·费尔南德斯，来源于https://www.vitoria-gasteiz.org/j34-01w/catalogo/portada?idioma=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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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编辑 李清清

微信编辑 刘芝若

微信校对 刘昱霏

审核 曹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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